盘槐树(外二篇)

家门口有一棵盘槐树,是父亲栽植的,距今已有十年了。

原本这棵树,是种在一户人家的天井内的。那户人家的主人爱好树木,不仅在自家房前屋后种植着,而且对掘树、种植、保养都非常内行。同样喜爱树木的父亲,和他比较熟悉,空余时,也经常去和他聊天。每次去他家,父亲总会看到那棵形状如伞的树,他很喜欢,当时便向那户人家的主人提出购买事宜。

那人起先不答应,之后考虑到自己要搬家,所以也就答应了。那人家里的树木大都半卖半送,转让给了他人。过了几天,父亲便对这棵盘槐树进行移栽,将它带回家,栽植在了家门口。最初每天浇水,半个月修剪一次枝条树叶。

在这棵盘槐两旁,父亲还栽种过雪松、紫薇、含笑花、枸骨树等,但没过多久,都干枯死去,或许是不适应土壤环境,仅只有这棵盘槐树存活了下来,直到现在。

因盘槐树种植在田地上,除左侧为一条供我家出行的水泥小道外,周围都是大片菜地。每当高温天时,常有不少农民到树荫下纳凉;遇到下大雨,还会有人跑到树下躲雨;走过的行人,也有站在树旁进行观赏的;更有顽皮的小孩子,拿着木棒,对准盘槐树的枝叶进行抽打,枝叶掉落在地上,父亲看到了,虽然很生气,但总会上前耐心劝导。

由于工作,父亲常年出门在外,但每次回来,他都会给盘槐修枝剪叶、喷洒农药,拿着一把园艺剪刀,咔嚓咔嚓地为盘槐树“梳妆打扮”一番。记得树叶长得最茂盛的一次,甚至还触及地面。另外还有喷洒农药,一般给盘槐树使用的农药有两种:“吡虫啉”“狂杀蚧”。每次喷洒前,都会习惯性地将这些农药倒在喷雾器内,然后加水搅拌,对树叶进行喷洒,以毒杀蚜虫,进行病害防治。

一年四季,冬去春来,十载光阴,见证着盘槐树的一路成长,从生枝、抽芽、长叶,每年都是如此。现在,经过父亲的精心修剪,它又枝繁叶茂、绿盖如阴了。

田 塍

生活在农村的人,一般对田塍都不会觉得陌生。

家中有耕地,共两亩一分(不包括其他零散的),在那纵横交错、整齐有序的一垄垄田地之间,有一条狭窄且供行走的小道,用泥土筑成,这便是“田塍”,也称田埂。

一年四季,爷爷几乎每天早晚要走田塍,前去田间地头,有时挑着粪担,有时扛着农具,有时提着化肥,有时还会坐着休息。由于是用泥土堆积的,如遇到台风、大雨等天气,田塍就容易塌落,出现不平整。事后,爷爷去农田看到时,会铲来泥土填充,并且耐心地将田塍重新筑好,以供其他农户行走,带来方便。

当然,这田塍还有一个作用,就是区分两户人家田地的面积范围。在农村,一般田地都是互相紧挨着的,这难免会引起些矛盾与纠纷。以前,我们村里有两户人家还为争夺自家田地而发生吵嘴与械斗。此事最后的结果,还是以田塍作为标准,将两家田地进行划分。可以说,田塍是专门用来区别划分土地而做的标记。

小时候,常和同伴们去田塍玩耍。虽然与父母那辈相比,我们这代生活、经济条件已明显改善,但每到双休日或者放暑假,我们还是会跑出去观赏田野风光。一般春、夏两季会常去,而且去的次数比较多,如春天放风筝、追蝴蝶、采油菜花,夏天钓龙虾、捉蝌蚪、捡知了壳,最开心的就是在田塍上追逐打闹。当时的这种童真乐趣,回想起来,直到现在我仍记忆犹新。

记得有一年夏季,我家开始种植水稻。爷爷从没有种过水稻,更没有种稻的经验,他是经邻村农户推荐后,心里痒痒的,也想试着种植,用他的话说“不试试怎么行,万一来年有收成呢”。而奶奶怕赔本钱,一直在旁边“掺冷水”(表示反对的意思),说他“五马换六羊,大炮改洋枪”。可以说,这也是爷爷生平首次试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