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明中的幸福(2)

(三)

“于杰,你还想去稻城吗”这是晓露第n次看到《我的幸福与你共享》,萌生的想法。

“想啊,怎么了?”

“我们再去一次吧!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没有什么可是的。”晓露撩了撩散乱的头发。

在这个时节,是稻城旅游的淡季,晓露当天就定好了明日的机票。

翌日,晓露右手托着只装两人一套衣服的,左手牵着于杰,来到马路边,招挥着手。

“司机,飞机场走不?”晓露朝着身旁的出租车司机。

“走”

“多少钱?”

“五十元。”

“这么贵。”

“不顺路嘛!”

“好吧。”晓露咬了咬嘴唇。她先将行李装进已打开的后备箱,左手牵着爱人,右手平抬着车顶的高度。

“你们到机场,是要飞往哪里?”司机大约开了大约有一两分钟的车。

“去稻城。”

“稻城在这个时节可是淡季啊!部分景点都没开放。”司机说。

“是啊,我和我爱人此次去稻城主要是去看看。在我们还没有结婚之前,去过一次,那是正是稻城的旅游的最佳时间。现在我爱人眼睛看不见了……但稻城那里曾经是我们向往的地方,此次我带着他去拾回记忆。”晓露好久没有表达心思了,此时竟与一个陌生的出租车司机一倾而诉。

“给你。” 晓露拿下行李,牵着爱人走出了出租车,从包里拿出了两张二十元和一张十元。

“就二十元吧。”司机从晓露手里抽出一张二十元。“祝你们旅途愉快。”

“谢谢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晓露手握着余下的三十元钞票。

上一次坐飞机,还是几年前去稻城,排队、取票、候机、乘机,这一系列显得那么熟悉而又陌生。

一只笨重而又生硬的鸟,没有翅膀的打扇,也没有翔于高空的尖叫,剩下的只是在长空中发动机的轰鸣声。

几千里的高空,一百来号人聚集到这里,邻座的乘客也少有些交流。

“喂,先生,你的餐,请慢用。”

“谢谢。”一个男乘客眼勾勾地看着穿着制服的空姐。

(四)

晓露她们来到稻城,已是中午时分,寻了近两个钟头,才找到了稍微便宜的旅馆。

已不顾疲惫的她们拾起仿佛就在昨日的记忆。

晓露放完了行李,用水壶烧好了开水,用开水将两个杯子过洗了一遍,然后打开一包茶叶,分作两半地放入杯里,滚烫的开水在杯里仍具活性,与茶叶交融、切磋甚至可以说是放荡。

“于杰,我们出去走走吧?”晓露呡了一口杯中的淡茶,望着窗外的景色。

“好啊!”

一杯茶的时间,两人已来到了旅馆门口。

河边已经修好的栏杆,两边的树护卫着稻城河,树下的青草嘉杂着鲜花,花朵此时不是争艳,只是在河道两旁的“绿景”增添别式的花样……晓露将所看到的景色口述给于杰。

“哈哈,想想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,还没有栏杆呢,河里还有皮孩子一窜一窜的。”

“变化是挺大的,现在的稻城可是一个有名的景点了。”

晓露将于杰带到当初的石砖桥上。“你摸摸,这是我们当初所坐的石桥。”

于杰将双手摸在石桥上。

一向冰冷的石桥此时也带着37℃,不,那不仅仅是温度,是于杰手心所散发的一种无顾的,带着深意的告知。

“喂,晓露,是什么声音?”于杰的耳边响着河水的激浪、翻涌,响着发动机的转动。

“哦,那是游船。”晓露望着船上的一对情侣,你侬我爱的缠绵。几年前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,那时的她们也是那么的轻狂,什么旁人,什么小孩,什么流言碎语,一切的一切,显得那么不在乎,世俗的眼光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船行流水,风走石沙罢了。

旅馆、石桥、游船……旅馆,已走半晌的他们终归于疲惫。

这一夜,晓露提前入睡,憨睡的于杰显露久已的呼噜也只有等着上天去念叨。

稻城的清晨还是原来的别致,高度的海拔,触手接天;清凉的微风,丝丝的透骨微寒而又不显疏狂,拂去刚睡醒中带着的混沌。

“今天我们去哪里啊?”于杰问着。

“去哪都行。”

“那我们去亚丁看看吧!”

在稻城的十余日里,久违的五色海,久违的珍珠海,久违的香格里拉乡,久违的……

在这里,她微笑着,对,他也微笑着。久违的微笑在晓露面目表现着。于杰用耳听着那嘴唇微微翘起的“嘶嘶”声听着脸颊微微的下凹,显露酒窝的低音。

排队、取票……又是一系列熟悉的动作。

他们乘着从家飞回家的飞机,邻座的乘客都在交谈着,不,不仅仅是邻座,他们都在说:“稻城是一个好地方,是一个还想去的地方,这里有着我们的记忆。”

这次,晓露回到家里,拿起画笔图画着,石桥、河道……这幅画看似与《我的幸福与你共享》相同,稍加留意,你会发现,男子戴着一幅墨镜,嘴唇的上翘更加明显,笑意浓浓。

她拿起笔,下注着:你的眼睛失去了灵性,但你永远有一个牵着你手爱你的引路人。